樱桃樊素口 赤盘映朱樱
2023-05-09 09:49:52来源:洛阳网

时值立夏,牡丹花期刚过,樱桃已经上市。当你来到定鼎门(隋称建国门)后的天街,会发现这里种了不少枝繁叶茂的樱桃树。

立夏时节,樱桃熟了。

“樱桃,处处有之,而洛中者最胜。”在古人看来,小小的樱桃不仅美味,还有着大大的寓意。洛阳自古盛产樱桃,更留下了许多与樱桃有关的典故。


(资料图片)

除樱桃外,洛阳的桃、梨、杏、石榴等也都曾留名史册。今天,我们就来聊聊洛阳古代那些名果的故事。

天街樱桃盛景现

时值立夏,牡丹花期刚过,樱桃已经上市。当你来到定鼎门(隋称建国门)后的天街,会发现这里种了不少枝繁叶茂的樱桃树。

天街位于隋唐洛阳城的南北中轴线上,最初便是以樱桃、石榴等为行道树。如唐人杜宝在《大业杂记》中称,隋时天街“道傍植樱桃、石榴两行,自端门至建国门,南北九里,四望成行”。唐人韦述在《两京新记》中也说,“自端门至定鼎门,七里一百三十七步,隋时种樱桃、石榴、榆、柳”。

樱桃因“颗如璎珠”而得名,又称莺桃、含桃等。洛阳种植樱桃的历史十分悠久,据《礼记·月令》记载,早在先秦时期,每逢仲夏之月,天子都要“羞以含桃,先荐寝庙”。为什么要以樱桃来祭祀宗庙?因为它在百果中最先成熟,当月的时令鲜果只有樱桃。

北宋欧阳修说:“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其实,洛阳樱桃自古就是果中佳品,历代图经对其多有记述。如成书于唐高宗时期的《永徽图经》中就称:“樱桃洛中者胜,深红色曰朱樱,明黄色曰蜡樱。”

朱樱是果实呈深红色的樱桃,在洛阳多有种植,著名的洛阳八小景中就有“瀍壑朱樱”。东汉时,汉明帝刘庄在月夜宴请群臣,也留下了“赤盘朱樱”的典故。

据《拾遗录》等记载,当时汉明帝在洛阳照园请群臣吃樱桃,当膳食官用赤瑛盘将樱桃端上来时,大家忍不住笑了:樱桃和盘子都那么红,二者在月色下融为一体,看着还以为是空盘子呢!

樱桃味甜微酸,古人为使其更加可口,有时也会与甘酪同食。曹魏时期,魏文帝曹丕赐洛阳樱桃给重臣钟繇时,就一并赐了甘酪,使钟繇大为感动。

西晋时,无论洛阳的皇宫禁苑还是官署庭院,都种有樱桃。如《洛阳宫殿薄》《晋宫阁铭》等记载,当时显阳殿、徽音殿、式乾殿等前面皆种有樱桃,华林园中樱桃最多,有“二百七十株”。文学家傅咸还在《粘蝉赋序》中说,樱桃为树则多荫,为果则先熟,因此自己要“种之于厅事之前”。

一颗樱桃樊素口

隋唐时期,人们对樱桃的喜爱有增无减。隋炀帝营建洛阳城时,以樱桃、石榴等为天街的行道树;唐太宗也在诗中赞美洛阳樱桃,称“华林满芳景,洛阳遍阳春。……昔作园中实,今为席上珍”。

汉明帝刘庄以樱桃为群臣赐宴的做法,则被唐玄宗李隆基继承了下来。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他从洛阳出发封禅泰山。张说、贺知章、韦述等人为封禅出力不小,他为此特意在集仙殿为诸学士赐宴,并改集仙殿为集贤殿。当时洛阳樱桃新熟,他命人将樱桃遍布于宴席之上,令众人随意取食,气氛非常融洽。

安史之乱爆发后,大唐由盛转衰。唐人丁用晦在《芝田录》中称,安禄山死后,史思明在洛阳一带继续作乱。一年樱桃成熟时,他给留守河北的长子、怀王史朝义及其老师周至寄了一笼,并附诗称:“樱桃一笼子,半已赤,半已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至。”左右奉承他说这诗不错,若能改成“一半与周至,一半与怀王”就更押韵了。史思明怒道:“我儿岂可居周至之下?”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父慈子孝的故事。事实上,史思明性情残暴,喜怒无常,寄樱桃后不过一年,他就被长子史朝义的部下杀掉了。

在志怪小说《广异记》中,唐人戴孚还记载了一则唐参军的故事。唐参军住在洛阳思恭里,不小心得罪了千年狐仙赵门福。园中樱桃熟时,赵门福就来到他家,在樱桃树上“采樱桃食之”。

当然,狐仙吃樱桃只是传说,真正喜欢樱桃的还数家住洛阳履道坊的白居易。一年春天,他正在寿安(今宜阳)山中闲游,忽然想起家中“樱桃欲熟笋应生”,顿时归心似箭。

元稹家住履信坊,也种了不少樱桃。他去世后,白居易常到这里凭吊,并在《元家花》一诗中说:“今日元家宅,樱桃发几枝。稀稠与颜色,一似去年时。”

樊素是白居易家的歌妓,善歌《杨柳枝》,人称“口动樱桃破”。晚年的白居易老病缠身,她迟迟不愿离开。因此,北宋苏东坡在《蝶恋花·佳人》中说:“一颗樱桃樊素口。不爱黄金,只爱人长久。”洛阳樱桃和她,大概也有某种缘分吧。

流光容易把人抛

西晋时,张华在洛阳著《博物志》,其中称樱桃“或如弹丸,或如手指”,大小不一。经过历代培植,到北宋人周师厚著《洛阳花木记》时,洛阳樱桃已有紫樱、滑台樱、千叶樱等十多个品种。

当时,苏颂奉命主持编修《本草图经》,对樱桃进行了较详细的论述,称其“旧不著所出州土,今处处有之,而洛中南部者最胜。……食之调中益气,美颜色,虽多无损,但发虚热耳。……其木多阴,最先百果而熟,故古多贵之”。

苏颂出身闽南望族,博学多才,官至宰相。他编成的《本草图经》对后世影响极大,明代李时珍就在《本草纲目》中引用苏颂的话,称“樱桃,处处有之,而洛中者最胜”。

在《埤雅》一书中,陆游的祖父陆佃则对樱桃的名字进行了解读。他说:“樱桃为木多阴,其果先熟,一名荆桃,一名含桃。许慎曰:莺之所含食,故曰含桃也。谓之莺桃,则亦以莺之所含食。”

北宋洛阳牡丹甲于天下,洛阳樱桃的名气也不逊于牡丹。当时,诗人王禹偁(音同撑)在《樱桃渐熟,牡丹已凋,恨不同时,辄题二韵》中就写道:“红芳落尽正无憀,吟绕空枝首重搔。最恨东君少才思,不留檀口待樱桃。”

牡丹盛开时,洛阳太守会向朝廷贡花,其实樱桃也一样。北宋李复有《和进樱桃,上宣谕近臣,洛中今年进樱桃甚大,当日分赐》一诗,其中称:“四月樱桃始烂红,拜章驰驿岁常同。留都旧事修邦贡,荐庙清朝广孝风。”可见此时樱桃仍担任着祭祀宗庙的重任。

南宋末年,词人蒋捷考中进士,数年后南宋灭亡。在《一剪梅·舟过吴江》中,他留下了名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因此人称“樱桃进士”。

蒋捷的先祖曾居洛阳。如今樱桃又红,时过境迁,已很少再有人对着佳果感叹流光。(洛报融媒·洛阳网首席记者 张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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