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书香能致远。从个体来说,读书,撇开喧闹,拨开冗务,于小院一角品读,体味书里的平静和快乐,在宁静中感受人生的不同况味,让人保有丰饶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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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风至,在第28个“世界读书日”来临之际,天眼新闻文化频道策划推出读书人“谈读书”系列报道,看看我们身边的人如何阅读,如何通过阅读获得更多滋养。
人物档案
周之江,贵阳孔学堂文化传播中心党委委员、副主任。曾与人合著出版《贵州古村寨》,个人著有《小吃纪事》《大时代的小注脚》《食遇:贵阳小吃竹枝词杂咏纪事》《逛吃贵州》,整理并在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民国时期曾任贵州省主席的吴鼎昌所著《花溪闲笔》及其续编,参与完成国家课题《百苗图现代图谱》等。今年以来,在知识服务APP“得到”开有年度日更专栏“安神晚课”。
记者:今年你在著名的知识服务平台“得到”上推出了名为“安神晚课”的课程,我是忠实的听众。在我看来它就是一个面目新颖的关于阅读的课程,你用你的方式把读过的书精挑细选和个性化调制后,跟听众讲述。作为课程主讲人,你自己怎么定位它?能说说做这个栏目的缘起吗?
周之江:这门课程取名“安神晚课”,其实是跟“得到”的编辑老师反复讨论的结果,总体还是一个关于书籍、关于阅读的音频栏目,不过,切入角度也许稍微有些特别。
我们有一个感觉,经历了近几年来的疫情封控后,不少朋友或多或少增添了焦虑,不仅如此,现代人还有更深层次的各种压力,难以摆脱,而书籍恰好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抚慰人心的一味“解药”,或可安顿身心。关于这个,我自己在栏目的“发刊词”里有过解释——
所谓“安神”,就是字面意思,安定心神。
所谓“晚课”,我想带给你的,是知识的偶遇和重逢。我会从那些让很多人心神不宁,焦虑不安的小话题说起,但通常都会拽出一本书或者几本书来,有的书也许还十分冷门。我会努力带着你,跟日常生活稍稍拉开距离,我负责古今中外,东拉西扯,保证有趣,力求轻松。而你,你放轻松听就好。万一要是听睡着了,那正遂我愿。
这个晚课,它不是上课的“课”,而是我的功课,接下得到这份工作任务,我保证,做一个真诚且靠谱的朋友,未来一年,从周一到周日,每晚如约而至。
说白了,是希望通过我的讲述,通过书籍,带来一点所谓心神的安抚。当然,“安神晚课”不是安眠药,更不是麻醉剂,它最多相当于一杯热牛奶、一盆泡脚水,我能做到的,是争取让你在这十几分钟内,感到有趣有情。
至于做这个专栏的缘起,还是因书结缘。
“得到”的副总裁李倩老师,是北大的语言学硕士出身,我七八年前偶然读到她的一本小书,叫做《回锅肉与香菇菜心的语言等级》,一百零一篇文章,皆千字出头的语言学专栏,不过无关美食,书名误导罢了。写得有趣,简直读到乐不可支。且满满都是知识点,更难得的是通达,虽本色当行,却不拘于语言净化论者的立场,甚至多有平和的讽刺与明显的不屑。我翻完后在微信发了读后感,碰巧有个旧同事是她的大学同学,因此介绍认识。去年,我曾在“天眼”有一个音频专栏叫做“与书重遇”,李倩老师听后找到我,邀请入伙。说是我还蛮适合开这样一档子课程,其中原因,我猜有几条,一是我读书还算不少,肚子里有存货,二是有长期写专栏的经验,三是靠谱不拖稿,四是声音低沉,适合晚上听。
记者:的确,你的“安神晚课”我也一期不落地听了,第一个感受是,你读过的书太多了,我做不到;第二个感受是,这种分享阅读的方式独特又有趣,我做不到;第三是一档日更的栏目,压力太大了,我打死也做不到。所以我想请教,如何高效地阅读?如何让阅读有效被吸收,成为自己的养分?请你说说你的经验。
周之江:日更的栏目,对我也是个巨大的挑战。所以今年三月份生日那天,我还写了首打油诗自贺说:“青灯夜雨枕书眠,五十如今欠一年。我亦只如常日过,埋头码字又三千。”虽说有一点备稿,但我坚持每天三千五百字的输出,不敢懈怠,不敢找借口,生怕一松下来就无法交代。但我也觉得,很多事情得自己逼自己,写作不能依靠灵感驱动,日常积累是最重要的。只要打开电脑,只要开始写作,写着写着脑子就润滑起来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我从来不觉得有所谓“高效”的阅读,有些书的确不需要整本逐字逐句读,大略翻翻即可,但好书却不厌百回读。我自己读书的一个诀窍,是做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道理千古不易。
记者: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阅读时专注力的下降,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手机等的干扰。你会有这样的困扰吗?如果有,怎么解决?
周之江:我的看法是,当下这个时代,阅读也不仅仅限于书本,但传统的阅读也无法被其他知识传播方式取代。至于解决之道,有位朋友曾让我写过一幅字,“以读攻独”,是个挺妙的谐音梗,以其拿手机陪伴自己,不如选择书。拿起书来,一旦读进去,肯定会忘记手机的存在。
记者:你曾说你的阅读趣味偏“老”,如何理解?以你的趣味,如何看待当下流行的那些畅销书,以及年轻人喜欢的读物?读书和K歌大概不一样,K歌跟不上流行特别暴露老态,读书呢?
周之江:与其说阅读趣味偏“老”,不如说偏“旧”、偏“杂”。我是中文专业出身,中国文史算是我的本行,养成了自己的一种读书口味,也就是读古人的书比读现代人的多,尤其酷爱笔记、札记一类。小说有选择地看,偏爱会讲故事、写得很聪明的那种。社科则偏重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经济学读得不少,但偏爱所谓“解释世象的经济学”那一路。然后是科普读物,主要集中在生物学范畴,半通不通地读,从而认识到自己不过也是一种生物而已。对植物学有兴趣,但关心的只在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上面。
总之我的阅读口味庞杂,以发现冷门书为乐,欲壑难填,食量甚大,跟猪八戒的区别只在于,我能够分辨精食和粗粮,而且还很能够在粗粮里也吃出意思来。
周作人题《耳食录》说,“写文章本无一定的规律,无所为固然最好,却亦可以有例外,大抵作者的趣味与见识乃是必要的两重基本,即态度之所以出。古人云,士先器识而后文章,语虽陈旧,实颇有理,盖文章与器识本来是一物之表里耳”。我平生读书,受此老影响最深,盖无逾常识与趣味两端,缺一不可。
但我倒不大同意拿读书和K歌做对比,这两件事情其实都有自己的年代性,都不需要跟上流行,而且往往还有鄙视链,你看到哪个读书人会吹嘘自己爱读流行读物?搞不好明明读得津津有味,却死活不肯承认。更重要的是,歌曲跟书籍有一点相似,都需要时间检验其经典性,所以皆无新老之别,只有好坏之分。
记者:你父亲也是读书人,也写专栏,你怎么看待一个人的阅读习惯和家庭氛围的关系?你们两代人之间怎样就阅读的话题进行交流?
周之江:听过我在“安神晚课”的朋友可能会发现,我推荐的不少书籍,就是少年时在父亲书架上找来读的,比如《在乌苏里的莽林中》《能不忆江南》《三松堂自序》等等。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口奶”,的确会决定你这一生的读书选择,我算是幸运,从小就不大缺书读,而且始终有长辈提供书给我读。
窃以为,读书的口味跟其他口味一样,都有一个养成的过程,父亲的阅读趣味对我影响巨大,反过来我也部分地影响到他。
我们共同话题算是不少,所谓“多年父子成兄弟”。记得我二十年前在报社上夜班,深夜回家,每周总有一天,我父亲会在客厅等着,于是,父子对坐,香烟一包,聊上个把小时。现在也还是专这样,每隔两三个礼拜,我父亲晚饭后散步过来,也会聊聊近期的读书所得,随带翻几本我新买的书带走。
对了,我父亲还有个乐趣,那就是在微信朋友圈里挑我的刺,鉴于我平时以“毒舌”闻名,不少朋友一见我父亲的留言就开始跟风吐槽,欢乐无比。哈哈哈。
策划/黄蔚 陈江南
文/贵州日报天眼记者 舒畅
刊头设计/赵怡
视觉/实习生 明雪
编辑/陈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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